一个快乐的小号

第二章对角巷

 

洋洋洒洒给邓布利多回了一封信，我在信里描写了我家邻居斯内普太太是多么热心肠的一位女巫，不需要劳烦教授带我去，我将会和斯内普女士的儿子一同前往对角巷。也亏得艾琳·普林斯在校内的时候闷闷不乐，其貌不扬。并不会得到教授们过多关注，我这弥天大谎撒起来倒是不怕被揭穿。

 

邓布利多的信很快回了过来，特有的圈圈套圈圈字体写了许多。邓布利多确实是一位好校长好老师，即使是我是一位普普通通麻瓜出身的学生，也亲笔回信给我，在信里用幽默的语句恭喜我有这么好的一位邻居太太，还邀请我开学后可以和他一起吃菠萝雪葩，并且在信件后附上了英镑对金加隆的换算，以及购买必须物品的店铺名字。

 

希望能对你有用。邓布利多留下这么一句话。

 

比起后面西弗勒斯对纳威的种种恶行，邓布利多教授真是一位优秀的教育家。

 

我把校长的信件给伊万斯妈妈看过后，伊万斯妈妈拿计算器算了一阵子，很是严肃问我：“宝贝儿，你们真的是用金币吗？可以给妈妈带回来几枚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伊万斯妈妈描述魔法世界的货币和我们的金币之间的不同。只好在和西弗勒斯去对角巷买东西的时候带上了伊万斯妈妈。在伊万斯妈妈的游说下，斯内普太太也沉默地坐上副驾驶。其实这样更好，在去伦敦的路上，至少不用挤地铁，伊万斯妈妈开着车兴奋极了，不停在问斯内普太太关于金币的事情。

 

出乎我的意料，斯内普太太没有不冷不淡敷衍她，而是认真向她解释了魔法世界金币的事情，不嫌烦的条条框框都解释清楚。两位太太从金加隆聊到了小羊排的腌制方式，全然不是我去找西弗勒斯玩的时候，斯内普太太那副冷漠嫌弃的样子。

 

我有点摸不清这位斯内普太太到底是讨厌麻瓜，还是单纯讨厌我？

 

似乎在我的印象里，我除了爱找西弗勒斯玩以外，没有什么别的得罪到她的地方

 

难道我轻薄她儿子的场景被她发现了？

 

斯内普太太熟门熟路带我们找到了破釜酒吧，在狭隘的小天井里，她皱着眉教她的儿子如何打开门，语气中满是不耐：“听着，我不会教你第二遍。”

 

“往上数三块——再往横里数两块——然后用你的魔杖敲三下，退后些。”

 

她敲过的砖石开始抖动并且所有的砖石都开始向两边移动，露出中间一个小洞，洞口随着砖石的移动越来越大，不多时，对角巷那条宽阔的鹅卵石街道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斯内普太太收起魔杖，丢给她儿子几枚货币，叮嘱了几句什么东西该去哪里买以后，便问伊万斯妈妈要不要回破釜酒吧喝几杯。

 

“艾琳。”伊万斯妈妈揽着我和西弗勒斯的肩膀向斯内普太太说道：“我要照顾两个孩子，一会儿就回来，麻烦你稍微等等我了。”

 

等斯内普太太走进吧台后，伊万斯妈妈爱怜的摸了摸西弗勒斯的头发：“哦，小男孩儿，看来你要做我们的向导了。”

 

我正死死拽着西弗勒斯的手，问他为什么坩埚还能折叠，以及我心心念念的魔杖店在哪里。

 

伊万斯妈妈揽着我们，笑得非常开心：“宝贝儿，我们要先去取钱才能买得起这些东西。小斯内普先生可以帮我们带路吗？”

 

西弗勒斯很不适应这样的亲昵，僵硬的点点头，换来伊万斯妈妈一个颊吻。

 

“真是一位小绅士，真不知道艾琳为什么不喜欢你。”后半句说得又轻又快，如果不是我留心，根本不会在这样吵闹的环境下听到。

 

西弗勒斯显然没有听到后半句话，因为他还晕红着脸，闷头拉着我们去古灵阁。

 

伊万斯妈妈换了一大堆金灿灿的硬币，还从兜售钱包的妖精手里买了个粉红色的小羊皮袋子，出了古灵阁就不停在唠叨魔法界的货币真是太好看了之类的。

 

“我们先去买袍子吧。”在我的印象里，哈利波特先买的也是制服，大概是这种奇奇怪怪的情节作祟，我指向摩金夫人的长袍店。

 

说实在的，巫师的衣服真的很难看，就算是霍格沃兹的制服也是清一色黑黢黢的长袍斗篷，电影里漂亮的小毛衣衬衫根本没有。伊万斯妈妈显然也发现了这个，深深惋惜我没有漂亮的小裙子穿后，情绪十分低落地请摩金夫人为我做三套素面工作袍以及斗篷。

 

失去了无法好好打扮女儿心情的母亲是最可怕的，她盯上了旁边一直在看二手巫师袍的西弗勒斯。

 

大概给男孩穿裙子或者类似款巫师袍是每个妈妈的恶趣味，伊万斯妈妈连哄带骗把西弗勒斯推上脚凳。

 

摩金夫人的卷尺刷的一下子缠在男孩身上，大有不下来的意思。

 

“不要看见可爱的小男孩就赖着不走啊，卢乐恩。”摩金夫人一边记录着西弗勒斯的身形，一边调笑软尺：“还真是一个瘦弱的孩子，小孩子可不能挑食哦。”

 

我等着衣服的同时，撑着头也调笑西弗勒斯：“是呢，西弗你太瘦了。”

 

“莉莉！”西弗勒斯害羞的有些急了，当着伊万斯妈妈的面也不敢做出什么太大的动作。

 

摩金夫人跟着呵呵笑起来，似乎很喜欢看小男孩害羞的样子，并且看向伊万斯妈妈说：“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吗？感情很好啊。”

 

“是啊！”伊万斯妈妈很痛快就答应下来，像是展示自己一对骄傲的儿女：“两个孩子都很懂事很听话。西弗勒斯也特别聪明，是不是莉莉？”

 

我清脆的应和，并且吹了一波彩虹屁：“是啊！西弗勒斯会特别多魔药的制作方法，可厉害啦！”

 

成功把小男孩吹得脸腾一下变成红色的。

 

有人大概天生就适合穿巫师袍，换了几身巫师袍，西弗勒斯的气质格外适合这种巫师袍，伊万斯妈妈直接拿下几件他穿得好看的，并且包了一整套校服。

 

“送给我们的小绅士，用于今天向导的向导费用。”伊万斯妈妈是这样说的。

 

摩金夫人在帮西弗勒斯换上他令人尴尬的宽大麻瓜衣裳后，挺疑惑地问：“这是麻瓜的新时尚吗？”

 

听到这句话，明显感觉到西弗勒斯的身体不复刚才的放松，一寸一寸僵硬起来，黑色的眼眸中原本是被点亮的灿烂，现在又沉寂成暗无天日的阴霾。

 

我拉着西弗勒斯出门，把他从黑暗的背光处拉出来，在阳光下向着摩金夫人灿烂一笑：“是啊！特别流行呢！”

 

购买学习物品根本满足不了伊万斯妈妈的购买欲，她自从发现了我不需要付学费只是需要购买学习物品后，不停的在重复没有学费实在是太便宜了之类的，所有东西挑最贵的买也不到100加隆，要知道佩妮的女子学校，一个学年至少要1000多英镑。

 

伊万斯妈妈想尽力弥补我和佩妮之间的差距。

 

我倒是不在意这些，舔着冰淇淋看单子上还有什么需要购买，划来划去只剩下宠物和魔杖。

 

“西弗，猫可以送信吗？”对蟾蜍，猫头鹰实在不感兴趣的我只能寄希望于最后一个选项，冬天搂着一只胖乎乎的猫咪睡觉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当然如果猫咪可以送信，那简直是太完美了。

 

然而现实是西弗勒斯看了我一眼，摇摇头，语气中好像是对我的智商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怜悯：“当然不能。”

 

我毫无形象趴在桌子上：“可是我不想养两个宠物，我想养只猫咪就够了。”

 

伊万斯妈妈给自己买了一条富有巫师风格的珠宝手链，正在美滋滋端详。听到她女儿的烦恼漫不经心回答：“唔，宝贝莉莉，妈妈也很担心你能不能照顾好你的小宠物。不过西弗，你们的学校真的不可以通电话吗？”

 

“不能，夫人。”这一次西弗勒斯回答的更快，因为这已经是第三次回答伊万斯妈妈的同一问题。

 

“真是可惜。”伊万斯妈妈很伤心，并且凑过来把我的冰淇淋都拿走，试图让我也更伤心：“宝贝儿，可以了，你已经吃了三个球了。我们再去买些别的东西吧。还有什么我们没有买？”

 

“宠物和魔杖。”

 

这两个选项都是以我们的喜好更为重要的东西，不太需要家长的参与，伊万斯妈妈乐得清闲去逛街，哗啦啦给我倒了不少硬币，包括金加隆和银西可，参杂几枚纳特，并且约定什么时候在破釜酒吧集合后就把我们两个人扔下去血拼。

 

“走吧，我们去买魔杖。”被收走了冰淇淋的我感觉被收走了灵魂，有气无力拽着西弗勒斯去买魔杖。

 

其实我很不理解，奥利凡德垄断了巫师必需品——魔杖的制作贩卖权，他的店铺怎么还会这么破旧？

 

我心不在焉走进破旧的奥利凡德，没留神被人撞了个趔趄，幸好西弗勒斯手疾眼快扶了我一把，不然我肯定是要坐个屁墩。

 

我就在嘴边的那句没长眼睛差一点就要飙出来了。

 

撞到我的人显然是一位魔法世界的有钱人，身上巫师袍的花纹怎么瞧都不像是便宜货，脖子上带的坠子也不是什么凡品，坠子上刻着家徽，一个山形符号、两个五角星和一把短剑的盾牌，盾牌两边是两只跃立的灰狗。

 

布莱克家的家徽。

 

公子哥儿显然脾气不怎么样：“走路是不是不长眼睛？我看你是……”

 

看到我的脸后，公子哥儿诡异地咽下了接下来要骂的话，转而变成一句：“你没事吧。”

 

西弗勒斯很不高兴，皱着眉头：“你需要道歉。”

 

“行了，你怎么还是这么讨厌呢？”公子哥儿很不耐烦摆摆手，并试图把我拉入他的保护圈里。

 

我眉心一动，我看来是有同盟了。

 

小天狼星·布莱克。大名鼎鼎的阿兹卡班囚徒。我儿子货真价实的教父。

 

一位看起来在不适宜的时间就认识西弗勒斯的布莱克大少爷。

 

拦住要和小天狼星打上一架的西弗勒斯，我装作懒得和小天狼星一般见识的样子径直越过他，轻声安抚西弗勒斯：“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就是被宠坏了的大少爷。”

 

小天狼星嘴巴张了又合上，大概几次想冲上来把兄弟的女人从兄弟的情敌手里拉出去，不知道为什么停了下来，只是面色诡异看着我们走进奥利凡德，然后揉着他的那头半长黑色卷毛，把自己揉成鸡窝头扬长而去。

 

不着急不着急，有的时间招揽同盟。

 

奥利凡德正好还没有从招待完上一位客人中回复过来，还在柜台前收拾刚才的一片狼藉。

 

“下午好，先生，我们来买魔杖。”

 

奥利凡德浅色眼睛里泛出笑意，他大概喜欢每一位来买魔杖的小巫师，热情且亲切：“是第一次来买魔杖的小巫师吗？两位谁先来呢？”

 

西弗勒斯推推我，示意我先去。

 

奥利凡德看到他的小动作，更是笑弯了眼，夸赞道：“真是一位小绅士。那么小姑娘你平常习惯用那只手？”

 

“右手”我从善如流伸出手，让奥利凡德量尺寸，先从肩头到指尖，之后，从腕到肘，肩到地板，膝到腋下，最后量头围。在奥利凡德已经去货架上穿梭，拿出几个长匣子的时候，这卷尺极其不要脸开始量我的胸围，腰围。

 

“好了，小姑娘。”卷尺滑落在地上自动卷成一个卷：“来试试这根，黑胡桃木，龙心腱，十四英寸，非常坚硬。”

 

我接过来还没抬起手，就被奥利凡德又抢了回去。

 

“不不不，这根显然不合适。”

 

又是一根魔杖塞到我手里：“ 雪松木，独角兽，十二又二分之一英寸。”

 

这次我连手都没有握住，就又被抢走了。奥利凡德好像非常享受这样一次次实验的样子，他大概有自己的判断，而不是我在电影里看到，哈利挥了一下，就要毁了整间屋子的样子。

 

试了有几根，奥利凡德从顶上的货架拿了两个长匣子来，满是笑意：“挑剔的小姑娘，来试试这一根，柳木制，十又四分之一英寸，挥动起来瑟瑟作响的，极其适合施魔法。”

 

这不就是原著里莉莉的魔杖，我想着这次总算是可以了。没想到握住以后，奥利凡德又抢了去，这次他不再是喜滋滋的样子，而是锁紧眉头嘟囔：“怎么会？居然不太合适，看来只有这个合适了。”

 

他拿出另外匣子里的一根，浅色质地魔杖，并不是笔直的魔杖，稍微带一点点的弧度：“山毛榉木，龙心弦，十二又四分之三英寸，非常柔韧。”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魔杖选择主人是什么意思。

 

像是老友重逢一样自在和惬意，握柄带着温暖的温度熨帖着我的掌心。我甚至感觉这根魔杖是有生命的，是一个和我生命联合起来，就像是我自己的手臂一样的存在。

 

奥利凡德十分满意点点头：“一个挑剔的小姑娘，山毛榉木的颜色非常漂亮，很适合你这样漂亮的小姑娘，它也是很珍贵的一种魔杖木材，只服从自己选择的主人。在它忠于自己的选择的时候，它才会显示出自己最大的力量。”

 

奥利凡德仔仔细细帮我用褐纸包好魔杖，还赠送了护理剂和擦拭的软布，不厌其烦提起对每个第一次来买魔杖的小巫师都会说的一番话。

 

“是魔杖选择了主人，而不是巫师选择魔杖。”

 

我当然清楚的很，我简直就是佐证这句话的实体例子。

 

“好了。”奥利凡德向西弗勒斯招手：“小伙子，到你了。”

 

西弗勒斯买魔杖的过程和他这个人一样无趣，第一根的时候就找到了他的那根魔杖，桦木，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长，笔直的黑色魔杖，没有弧度没有花纹，只在握手的地方刻了一些类似如尼符文的花纹。

 

伊万斯太太在门口提着大包小包东西向我招手，激动提着一个篮子，里面懒懒窝着一只黑色的肥猫。

 

“我刚才和斯内普太太聊过了，她说我们两家可以合用一只猫头鹰，这样不会让别人太注意到我们，所以妈妈又给你买了一只猫庆祝你上学好不好？”

 

伊万斯妈妈真的是一个合格称职的母亲，在这样开明母亲的教导呵护下，原来莉莉那样完美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将视线放在握着长匣子向我走来的西弗勒斯。

 

这样向阳而活的女孩，才会让在黑暗中无法自救的西弗勒斯像是飞蛾扑火一样陷入到无望的感情中。